我們死命的逃。
條子在後面死命的追。
其實,條子奔跑的同時,旁邊的車子一輛接一輛的開過去,但是因為警察突然現身在路上奔跑,車子的速度也快不起來。
也就是說條子本身造成的干擾比鈸更大吧?
不過條子絲毫不以為意,還是憤怒的向我們跑來。
仔細想想,其實除了鈸男之外我們其他的人根本未得逞,完全沒有逃走的必要,可是人真的很奇怪,只要有人追,就會想逃。
實在是不可思議。
不過要逃,對我這個脖子上套著一個笨重的蘇沙號的人來說,還真是很辛苦。L我從音樂社副社長那裡把這玩意騙出來的時候,他還千叮嚀萬交代的說:「這東西價值接近100萬!要小心拿。」這讓我猶如芒刺在背。
正因如此,第一個被追到的不是那個渾蛋鈸男,而是我。
條子說:「臭小子,別小看我,我以前可是田徑隊的。」
不是吧…不要說田徑隊了,就算是幼稚園生也追得上一個套著蘇沙號的人。
「你在這給我乖乖等著!」他丟下這句話,又衝了出去。
很快的,盔甲男、鈸男、鋁盆男、伸縮喇叭等一一就逮,又是五個。
剩下的人,全部成功逃逸。
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這種場面。這場逮捕戲簡直就像是警匪片《向太陽怒吼》(註:1970~1980年代相當受歡迎的警匪片,由石原裕次郎領軍主演)的逮捕場面一樣。
只不過,被逮的傢伙們每個人的裝扮都很奇特就是了。
條子先生把我們集合在一處,又開始問話了。
被逮的成員當中有三個跟上次的一樣。
這種感覺實在很討厭,但我相信條子先生大概也是一樣的感覺。
「嘿嘿,你們這些臭小子,又聚集在這兒幹什麼啊?啊?」
我們彼此面面相覷。
總之,無論是問話或是說教,對我們這群人來說,已經是家常便飯,條子先生逮到的花樣自是更上一層樓。
「不是啦,我們正要一起去參加朋友的葬禮!」
「噢?需要帶鐃鈸去嗎?」
「這是一種宗教上的儀式啦!」
「那,這個大鋁盆又是怎麼回事?」
「是為了洗淨遺體用的。」
「為什麼你要打扮成這樣?」
這理所當然的是對盔甲少年的質疑。
「沒有啦,我不太清楚葬禮上要穿什麼樣的正式服裝,所以,就把我家最正式的一套服裝穿來了……」
啊哈,果然很正式啊,沒有比這套服裝更正式的了。
這個絕妙新穎的答案害我們忍不住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「噢?那,是誰死啦?你倒是說說看」
怎麼說呢,我覺得他也真是夠了,實在不用陪我們玩到這種地步吧……*&#%$^*!**!&*@#。
「是西条同學(化名,16歲)。真是令人惋惜啊!」
西条就是因為騎車被停學的那個,這場爭議的超級當事人(請不要吐槽我用錯了超級這兩個字。在意義上確確實實就是「超級」啊!)。
「我說你們這些臭小子,停學期間不是才剛滿嗎?」
「唉~是啊,人的生死真是難以預料啊!」
真虧那條子還能聽得下去。
「你們是跟警察有仇嗎?」
當然有啊!都已經被判停學了;雖然是我們自己惹的禍。
他都已經逮捕過我們了,還問這種問題,只有一個蠢字可以形容。
然而,盔甲又加上蘇沙號,還有問話的警察。
看在在旁人的眼裡,不知道是什麼感覺?真是不可思議。
「警察先生」
「幹嘛?」
「這傢伙(鈸男)也還罷了,我們什麼也沒做啊!難道拿著蘇沙號在路上走也犯法嗎?」
「呃…」
反擊開始!
「你們也有那個打算對吧?」
「那只不過是警察先生你的臆測罷了。請不要光憑自己的想像就逮捕人。」
「呃…」
「這傢伙(鈸男)做的事情,也只不過是正好在那個地點突然想做那個動作罷了,他也只是行人而已啊!」
大概不會有人「突然想要那麼做」就是了。
「呃…」
痛快的一擊!條子倒扣一百分。
沒想到!
事情進行到這兒一個出乎意料的伏兵出現了。
那便是路人甲。
這個路人甲,一直盯著我們看了許久,這時候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往我們這裡喊:
「喂,這不是孝昭(化名,16歲)嗎?你在這裡做什麼?」
「咦?」
那人便是鈸男的叔叔。
親戚的出現,這預料之外的發展讓我們不知所措。
啊啊……所以說住在鄉下就是很討厭嘛!